2000年冬天,我丈夫茅平做生意虧了3萬元,我們只好打工還債。茅平購了一輛人力三輪車,開始上街拉客,而我也在一家商貿公司找到一份清潔工的活,每月工資600元。這樣一來,如果沒有其他意外的話,三四年時間我們就可以還清外債了。
可上班沒幾天,我就接受了嚴峻的考驗。我上班的商貿公司非常注重形象,要求我每隔兩個小時就要把地板清潔一遍,還要隨時隨地地觀察污痕、紙張碎屑,一旦發(fā)現(xiàn)就要迅速清除,而公司只有我一個保潔員,每天干下來,累得連話都沒力氣說了。這還不算,晚上很多員工加班,他們不走,我也沒法走,因為我得等所有人都下班之后,做一天中最后一遍也是最徹底的一次清潔,以確保早晨員工來上班時辦公室干凈整潔。這樣我經常要晚上10點后才能回家,常常一天工作10小時以上。
屋漏偏逢連綿雨。2001年5月的一天,父親外出散步時,不小心腿骨摔斷了,我們剛剛積攢下來的一點錢全付了藥費。為此我沮喪不已,加上工作勞累,我的心情非常糟糕,常常失眠、頭疼,莫名其妙地發(fā)脾氣,甚至還變得有些神經質。更讓人難以啟齒的是,性生活越來越沒有感覺了,面對丈夫的渴求,我卻常常無動于衷,但為了不傷丈夫的自尊,我每次都只好強打精神,應付了事。我知道這樣長期下去,勢必會影響我們的夫妻感情。
一天,我隱約聽見同事在休息時吹噓男女之事:“你聽說了沒有,現(xiàn)在市面上有種春藥,據(jù)說女人吃了,男人想怎么樣就能怎么樣……”晚上下班已經快10點了,一路上我都在想著“春藥”的事情,路過一家藥店時,我不由得停住了腳步。
那天丈夫回到家已經快12點了,在他洗漱的時候,我忐忑不安地服用了藥片就上床等他。藥效果然很好,不久,我就變得呼吸急促,面色潮紅,異樣的感覺在心底迅速升騰起來,我一下子蠢蠢欲動。丈夫顯然吃驚了,不過我的激情感染了他,他迅速地響應我,可丈夫的萬丈豪情,很快就一敗涂地……他很有些尷尬地翻過身去,喃喃自語:“這些天太累了……”
丈夫確實太累了,近日到車站卸貨,人已消瘦了許多。我痛惜他,想讓他從我身上得到快樂的慰藉,我頻繁地服藥。但面對我的柔情和激情,丈夫卻越來越消受不起了,以前生龍活虎的丈夫不見了,現(xiàn)在的他要么很快“落馬”,要么好半天壓根兒就興奮不起來。有時他也急了,三番五次地要重新來過,但往往力不從心,把事情越弄越糟糕。
一天晚上,我下班剛進屋,他就催我去洗澡。難得他主動有興致,我急忙去洗了澡,也順便服了藥。上床之后,我才發(fā)現(xiàn)丈夫今天格外興奮,而藥力的作用也讓我非常興奮,我們如膠似漆,因我是暗地里服的藥,可丈夫也顯得這么生龍活虎,就讓我有些吃驚了。
這樣的生活持續(xù)了好幾個月,一天,我給茅平洗衣服,從他的兜里摸出了一盒藥片,已經吃了一大半,我不禁疑惑了:從沒聽茅平吃過什么藥呀。我拿到亮處仔細一看,這藥叫“××男寶”。再看說明書,我什么都明白了,原來丈夫也背著我在服藥。原來如此,我們的性愛只能依靠藥物來維持,我心里好不傷感。
那天半夜,茅平疲憊不堪地回家,我心疼地給他洗腳,勸他說:“卸貨這個活實在太苦,你別干了,只蹬三輪就行了。”他不解地看著我說:“今天收入不錯,白天卸貨加上晚上蹬三輪的錢,有50多塊呢。這樣干下去,要不了多久就能還清欠債了,怎么能不干了呢?”我一下子怒不可遏,把“××男寶”掏出來扔到他身上,淚流滿面:“你不要命啦,這樣干下去,你遲早會累死的!”
丈夫的臉刷地白了,他語無倫次地說:“我沒有吃,我沒有吃,你相信我,我的身體沒問題……”我抱住丈夫,聲淚俱下:“這兩年為了打工還債,我們過的什么日子啊?”說著我把“春藥”拿出來,“為了怕你傷心,影響我們的夫妻感情,我很早就服藥了,誰知道你也為了我悄悄服藥。我們到底造的什么孽呀!”丈夫直直地看著我,大滴大滴的淚珠滾落下來。
今年3月,我們去醫(yī)院咨詢了有關事宜,明白幸福生活不是靠“性藥”能夠長久維持的道理。我們需要的是健康的、自然的性生活,而單純靠藥物刺激起來的性愛帶給我們的是沉重的心理負擔。接下來丈夫辭去了卸貨的工作,專心蹬三輪車,我也把小孩接過來了。如今,濃濃的家庭氛圍,加深了我們夫妻的感情,性生活也逐步恢復正常。
(實習編輯:周云霞)